老家的小溪

     老家的小溪

    文/陈启雄

连绵起伏的群山

翠绿一片

一处不起眼的山窝间

登高还眺

恍若一架婴儿的摇蓝

千百年来

老家就静静的沉睡在摇蓝里面

尽享这份寂静安逸和清闲

几十个巴掌大小干瘦的水田

零星的挂在山腰间

远远望去

好像人工制作的沙盘

又若似一幅水默画一般

两山之间

一条细细瘦瘦的小溪

曲折蜿蜒

多少年来

不管上天怎么不长眼

可它从来都没有过涸干

一栋栋东倒西歪的木制吊脚楼

零散的座落在小溪北边

南北两山相距不远

老家被硬生生的夹在中间

如不小心抬脚就有可能踢到山

一代一代的老家人

喝着门前清澈甘甜的小溪水

耕种着几分瘦薄的山田

却从来都不曾有过遗憾和抱怨

弯弯曲曲的小溪沟

从两山深处

晃晃悠悠向下而来

如同一条柔柔的丝带

任性且自在

一头连着大山

一头飘向山外的世界

留下祖宗的魂和源

承载着历代人的故事和希望

带着追求与梦想

一路欢歌流向远方

清澈见底的溪水

甘甜清凉

四季长流不息

炎炎夏日里

妇女们在溪边的树荫下

纳凉洗衣

在那溪沟深处荫凉的地方

时不时会传出洗衣棒敲打衣服的啪啪声响

还有女人们嬉闹和唱歌的声音

顺着那歌声飘出的方向

古老的土家族山歌曲

时高时低、悠悠扬扬

曲调婉转优美

驻足静听

仿佛眼前浮现出先人们欢庆丰收的场景

隐约领略到前人的勤劳和智慧

勾起了路人无限的遐想和思绪

涓消流淌的小溪

从来都没有停息

每到酷暑夏季

小溪是孩子们欢乐的天地

光着黑油发亮的身体

扮着调皮的鬼脸

在小溪里游泳或耍戏

时而跳进水里

时而翻身跃起

好一番欢快闹腾的场景

布满各种石头的溪沟里

生活着不知名的螃蟹和小鱼

还有味美的石蛙、小虾米

在那物质溃乏的岁月里

是孩子们不可多得的绝佳美味

苍海桑田

岁月变迁

现如今

古老的吊脚楼几乎已经没有

放眼望去

全是一栋栋各色的小"洋"楼

过去的羊肠小道

现已变成了宽阔的水泥公路

变了、一切都变了

唯有不变的是那一座座沉默已久的群山

还有山脚下这条静静的溪沟

在这里

是它包容和见证了历史过往的全部

从青丝到白头

在这里

有在外的游子永远剪不断

忘不掉的牵念和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