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记忆》

乌镇记忆

              薄荷淡香

    来来来，羊肉炖鱼，鱼炖羊肉喽，吆喝声此起彼伏。

      第一次去乌镇是六月，那天，下着江南特有蒙蒙雨，高热减弱了很多。一个人跟了团，进了入口就自由了。

      走过石桥，顺着水流的方向往里走，有游客坐在小木船上跟随船家摇摆着顺流而下，水面飘着丝丝烟雾，那是细雨经水蒸后的特效。顺水而望，两边的建筑都泡在水中。潮湿的石块拼的道路有点打滑，几乎每户人家的小门都敞开着，画中的江南小巷跃然眼前。

      征求了一个门口坐着看书的妹妹的同意，在她家参观了一圈，很好的老屋，除了电视机和冰箱外，没有很现代化的电器，却说不出的安逸感。

     在矛盾故居紧跟导游蹭讲解，听了一代文豪的生平趣事，江南古镇的水土人文滋养出这位杰出的伟大之人。

      走到一个戏台建筑时，正值好戏开演，远远地眺望人头攒动的台前，听不清唱些什么，那份欢乐都洋溢在了每一个观看人的脸上。穿过广场继续往后走，不算宽的后街上很多小餐馆，门口一水吊着幅刺绣的锦旗，一个大大的“鲜”字分外招摇，下面一排小字羊肉炖鱼，大多数店还在门口直接架着一口大铁锅，一锅炖好的“鲜”，门边站着一个伙计招揽过客。想着旅行团导游讲的头头是道有关钱塘江和羊鱼的故事不禁口内生津，不吃羊肉的我，还是没勇气去尝鲜。但这街上独有的风格却刻进了记忆。

   参观茅盾故居的时间用去太多，后街还没走一半就快到集合点了。匆忙沿着水的逆流方向往大门走，沿途有些什么景物都没顾上看，似乎是想留一份念想。出口的地方有一对情侣在夸张的赞美手里的梅子，男孩子又折回去了，我也跟着他到了一个卖杂货的陈旧小店。老式的柜台上摆着五六个大瓶子，里面装着特色小食，等那男孩又买了两大包去了，我也跟着买了腌渍的梅子。一瓶腌渍的玫瑰花很吸引人，只是那价格在那时显得贵了，犹豫一下还是买了点。坐在车上试吃时就开始后悔买的太少了，这也成了再去乌镇的重要理由。

      转年，陪友再去乌镇，依然六月依然随团，我已成了向导。没有再去文豪故居，友说要留够吃美食的时间。很多住户都锁着门，小街游客很多，却少了生活气。戏台周边用围挡封闭了起来，也少了分热闹。后街的鲜还在吆喝，食客不少，鱼肉似乎不是鱼味，羊肉会有鱼味吗，还是没敢夹羊肉，对羊的抵触占了上风。

      顺着逆流方向往回走，走走停停，心里念着腌渍的玫瑰花，速度就显得快了。小店就在眼前，居然拍着队，看来喜欢吃这个味的人还不少，如我般千里迢迢来觅。依然是进门一排老旧的柜台，上面摆着若干个大瓶子，还添了新品种，只买了梅子和玫瑰花，满满装了一大袋，再吃却找不到那记忆中的味道。

         时隔几年，有缘再一次走进乌镇，进门需要排长队，水面换了大船，已经看不到几户住家了，戏台变成了新街入口，虽然是仿旧时建筑，但快餐餐饮太打折扣，后街装修的新店不少，不用吆喝尝鲜的人都很多，玫瑰花店铺已不复存在，迁到哪里已无处可寻。浓重的商业气息裹的人喘不上气，再见了乌镇！

2023年6月26日